口服給藥是首選的給藥途徑,口服藥物的生物利用度在藥物發現階段先導物選擇中起著重要作用,并且是許多新藥開發決策的關鍵??诜锢枚热Q于許多因素,主要包括藥物滲透性、溶解性、溶出率、首過代謝和外排轉運等。在這些因素中,低滲透性和低溶解度是導致口服生物利用度低的最常見原因。
1997年,Lipinski等提出了藥物的“5法則”,該法則成為預估口服藥物吸收的參考。因此,根據此原則也提出了許多預測口服生物利用度的方法。預測方法主要關注藥物特性,即通過脂質膜的溶解度和滲透性。對大部分藥物來說是有用的,但對于通過轉運蛋白吸收的藥物,如β-內酰胺類抗生素、血管緊張素轉換酶抑制劑和核苷類抗病毒藥物,往往無法達到理想效果。此外,早期預測生物利用度的方法還忽略了一些因素,如潛在的高系統性前和/或首過代謝以及對外排泵的易感性,包括p -糖蛋白(Pgp)或多重耐藥蛋白(MRPs),這些因素對某些類型的藥物生物利用度有重大影響。為提高口服生物利用度而制定的策略如圖1所示,通常組合使用。充分了解藥物低生物利用度的原因和首選吸收途徑,以及不同途徑對藥物代謝和藥代動力學特征的影響,從而制定提高藥物生物利用度的有效策略,是早期成功選擇特定候選藥物的關鍵。
圖1 提高口服藥物生物利用度的思路
黃連素(Berberine,BBR)是一種季銨異喹啉類生物堿,具有許多藥理活性,結構如圖2所示。BBR在大鼠和人類中的口服生物利用度相當低,因此BBR的臨床應用受到限制。在生物制藥分類系統(BCS)中,BBR被歸類為高溶解度和低滲透性的BCS III類藥物。BBR是一種具有低親脂性的陽離子離子化化合物。BBR的溶解度低,特別是在酸性條件下易形成鹽,如BBR氯化物。此外,BBR與各種有機陰離子形成親脂性離子對絡合物。BBR是ATP依賴性外排轉運體、P-糖蛋白(P-gp)和細胞色素P450(CYPs)的底物,在小腸和肝臟中大量表達。
圖2 BBR及其兩種親脂性代謝產物BRB和DHBBR的化學結構
大鼠靜脈(iv)輸注15分鐘,門靜脈內(portal)輸注15分鐘,胃內(ig)或十二指腸內(id)給藥BBR。BBR的劑量和血漿AUC0-36h分別為:ig,100mg/kg,57.9ng·h/mL;id,100 mg/kg,59.3 ng·h/mL;portal,4 mg/kg,466.0 ng·h/mL;iv,4 mg/kg,649.2 ng·h/mL。未被吸收的BBR部分占總劑量的56%,其中32%從大鼠糞便中檢出,24%在口服(胃內)給藥36小時后從整個胃腸道中檢出,表明Fa(the fraction absorbed by the intestinal membrane,Fa)為44%。使用口服和靜脈注射數據估計的絕對口服生物利用度(F)為劑量的0.356%。Fh的值估計為Fh=4 mg/kg劑量下的AUCportal /AUCiv,Eh的值估算為Eh=1-Fh,分別為71.8%和28.2%。通過F除以(Fa x Fh)估計的Fg值為1.13%,表明Eg=98.87%。這意味著口服給藥后門靜脈中完整的BBR(Fa x Fg=0.497%的劑量),表明通過在大鼠中肝首過代謝(Eh=28.2%)而進一步降低到0.356%。與AUCig和AUCid相比,在從胃向十二指腸的過渡過程中,BBR略有降解(約為劑量的2.4%)。
在10、20、40和60分鐘時,大鼠原位空腸環中BBR的Fa吸收率分別為19.1%、26.5%、26.8%和33.6%??诜﨎BR(200 mg/kg)的大鼠在48小時內的尿液排泄率為BBR劑量的0.0939%,在24小時內的膽汁排泄率為9.2×10−6%,在48小時后的糞便排泄率為22.74%。此外,當大鼠口服BBR(48.2 mg/kg)時,BBR 84小時的累積尿排泄率為0.0101%,36小時的膽汁排泄率為0.174%,84小時的排泄率為劑量的8.43%。
BBR的絕對口服生物利用度非常低,低于劑量的1%,主要是由于腸首過代謝高(Eg,超過吸收量的98%)、腸吸收不足(Fa,約為劑量的50%)和肝首過代謝(Eh,其中20-30%到達門靜脈)。BBR的腸道吸收不足是由于低溶解度和P-糖蛋白(P-gp)介導的外排轉運。BBR與各種陰離子鹽形成親脂性鹽/離子對絡合物,并且絡合物的溶解度根據反離子而變化。此外,BBR可引起P-糖蛋白介導的藥物-藥物相互作用。腸道CYPs介導的首過代謝是BBR口服生物利用度的主要降低因素。許多活性代謝產物是在腸道首過代謝后產生的。黃連素膽汁分泌的II期代謝產物被微生物群β-葡萄糖醛酸酶/硫酸酯酶水解并進行腸肝循環。腸道微生物群介導的代謝產生親脂性代謝產物,包括具有更高分布體積的活性代謝產物小檗紅(BRB)和二氫黃連素(DHBBR)。BRB在腸/肝中代謝為葡萄糖醛酸結合物,進行腸肝循環并發揮藥理活性。BBR藥代動力學特性如圖3所示。
圖3 BBR藥代動力學特性
大鼠體內BBR生物利用度數據的藥代動力學分析顯示,口服生物利用度受到廣泛的腸道首過代謝、低溶解度和P-gp介導的外排轉運導致的膜通透性不足以及肝臟首過代謝的限制。根據理化性質(低溶解度、鹽/離子對復合物的形成)和藥代動力學性質(P-gp/CYPs的底物、廣泛的腸道首過代謝),開發了各種劑量制劑來提高BBR的口服生物利用度,如圖4所示。
圖4 提高BBR口服生物利用度的制劑
配方增加了溶解速率/溶解度,有P-gp抑制劑的制劑,有表現出P-gp和/或CYPs抑制劑的增溶劑的制劑,有吸收促進劑的制劑,有胃/十二指腸滯留制劑,脂質制劑,針對淋巴轉運的制劑,增加親脂性的物理化學修飾。在這些制劑中,可以減少腸道首過代謝的制劑,如含有對P-gp和CYPs具有抑制作用的增溶劑的配方和含有吸收促進劑如C10、SDC或SNAC的配方,顯著提高了BBR的口服生物利用度。確定哪個器官(腸或肝)負責BBR的廣泛代謝;研究可以避免首次通過代謝的其他給藥途徑,如口腔、鼻腔、直腸和舌下給藥,對于提高BBR的生物利用度也很重要。利用腸道菌群介導的親脂性代謝物,如具有高膜通透性和更大分布體積的活性代謝物BRB和具有低P-gp外排比的BBR前體DHBBR,可以有效地分布到大腦,這是增強BBR體內藥理活性的另一個重要思路。
參考資料:
1. DOI: 10.1517/17425247.2.3.419
2. DOI: 10.2174/1574892809666140917103834
3. DOI: 10.1080/17425255.2023.2203857
4. DOI: 10.1080/17425255.2023.2203858
